痛並快樂的過了兩天,顧謹遇跟蘇慕許敲定了合同,未來她的演藝生涯,由他全權負責。
爲了好好談戀愛,蘇慕許長了個心眼,特意將合同生效期定在了九月一號之後。
這樣她高考之後就有近三個月的假期,想怎麼嗨怎麼嗨。
週五在顧謹遇家吃過午飯,蘇慕許問顧謹遇:“週五了,你會加班嗎?”
顧謹遇:“不加班,放學去接你。”
蘇慕許暗喜,沒別的安排就好。
到了學校,蘇慕許又強調了一次:“你下午一定要來接我,我晚上還得回家,想多跟你待一會兒。”
魔獸農場主 :“好。”
下午放學鈴一響,蘇慕許抓起收拾好的書包衝出教室,也不管班主任進班有什麼事。
“你慢點!”班主任關切叮囑,絲毫不生氣蘇慕許無視他。
這是個混世魔王,能好好上課不去禍害別人,已經是意外之喜。
這又給學校捐助了一棟家屬樓,更是沒人對她有意見。
蘇慕許一路狂奔到學校後門,沒見顧謹遇的車,心裏失落極了。
拿起手機給顧謹遇打電話,她急問:“你不是答應來接我嗎?人呢?”
“堵車了,”顧謹遇說,“你在原地等着,別動。”
蘇慕許:“嗯,我等你,你注意安全。”
等了五分鐘,蘇慕許有點急,往路邊走了走,一眼看不到頭的人和車,堵的是水泄不通。
剛要問顧謹遇到哪兒了,她好過去找他,忽聽見有人喊她。
她一回頭,看見了安諾。
“在等顧總嗎?”安諾拄着柺杖,朝蘇慕許走來,“剛纔看見你,跑的好快,喊你你也沒聽見。”
蘇慕許毫無印象,也懶得問安諾爲什麼會在這裏。
安諾自顧自的說道:“堵車了,挺嚴重的,估計要等很久。”
蘇慕許嗯了一聲,給顧謹遇發微信:“要不我去找你吧,堵車挺嚴重的。”
顧謹遇:是挺嚴重的。要不你先回教室等我,我等下過去接你。
蘇慕許:安諾也在。
顧謹遇:站那別動,我現在過去。
這時,安諾說:“許許,你是回家還是去顧謹遇家?要不我送你吧,我看這堵車一時半會兒是解決不了了。”
蘇慕許沒回話,給蘇慕林打了通電話:“二哥,你查一下,怎麼我學校後門這麼堵,什麼時候能好。”
蘇慕林:“好,稍等。”
一分鐘不到,蘇慕林回過來:“商場大促銷,優惠力度比較大,已經堵死,交警正在疏通。你跟謹遇還沒碰面嗎?需要我過去接你嗎?”
蘇慕許:“不用了,我去找他。”
“讓他去找你,你別離開學校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掛了電話,蘇慕許有點頭痛。
她是紙糊的嗎?還不能一個人上大路了。
“許許,你讓顧總先走過來吧,我是坐直升機來的,我們可以一起走。”安諾提議。
蘇慕許看向安諾,起了疑心。
是巧合嗎?
得多大的優惠力度,才能吸引的了這周邊的居民集體出動把路堵死?
這周邊的人可不是缺錢的主。 “許許,把我羽絨服穿上,有點冷。”安諾脫下他身上的黑色長款羽絨服,遞給蘇慕許。
蘇慕許靜靜的看着,沒接。
這羽絨服,還是她去年買的,喬珺雅有一件一模一樣的,她有一件同款米色的。
她經常會買男女同款的衣服,三個人一起穿。
曾挺驕傲,混世小魔女也有兩個好朋友,有時自稱是三劍客,鐵三角。
太可笑了。
“別凍着。”安諾說着,一隻手將羽絨服披到蘇慕許的身上。
蘇慕許確實是有些冷,車上和教室裏都有暖氣,外面卻是沒有的,她也沒有再穿一件的習慣。
羽絨服披到身上,瞬間暖和了不少,可她生理性厭惡,噁心極了。
“不用。”她說着,躲開。
也是在這一刻她才發現,對他的恨深到根本演不了戲。
什麼假裝原諒他,再伺機報復,她根本做不到。
她太高估自己了。
“許許,你還在怨我嗎?”安諾抱着羽絨服,卑微柔弱的問,“我要怎麼樣,我們才能像從前一樣?”
蘇慕許沒有說話,只望着顧謹遇會來的方向。
安諾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,她毫無興趣知道,但她不想讓顧謹遇誤會。
好在提前跟他說過了,等下他看到安諾在她旁邊,不會太扎心。
“冷不冷?”顧謹遇一路跑着過來,伸手握住蘇慕許的雙手。
冰冷的厲害。
他趕緊捧着她的雙手,放到脣邊呼熱氣,“怎麼不知道到教室裏去?”
她笑了笑,“還好,年輕不怕凍。”
“走吧,先到教室裏。”顧謹遇鬆開了她的手,只因有老師陸陸續續下班出來。
蘇慕許點點頭,剛邁開步子,安諾攔在了她前面。
“你們坐直升機走吧,我等不堵車了打車走。”安諾說着,將羽絨服遞向顧謹遇。
顧謹遇看了一眼那羽絨服,想起蘇慕許有同款米色,有點心悶。
他還沒有跟她穿過同款衣服。
“不用,”顧謹遇擡手擋開,然後看向蘇慕許,“走吧,我已經讓直升機來接,應該快到了。”
“好噠!”蘇慕許喜上眉梢,心情瞬間又好了起來,直接挽住顧謹遇的胳膊,和他並肩往操場走去。
安諾一手架着柺杖,一手抱着羽絨服,在寒風中,看着那一對身影,笑容逐漸僵硬,慢慢消散。
他們,看起來真般配。
遠遠的看着一架直升機出現在空中,慢慢降落,不久後又升起,安諾又呆站了一會兒,才朝操場而去。
只十分鐘的光景,蘇慕許來到了許鐸送她的浪漫城堡,拉着顧謹遇的手一路奔跑,來到一間房間門口才停下來。
“你閉上眼睛。”她激動的看着他,比自己過生日還要興奮。
顧謹遇心裏咯噔一下,猜到了什麼,表情有些僵硬。
生日,他已經很多年都不過了。
“快呀,”蘇慕許搖晃顧謹遇的胳膊,“閉上眼睛。”
他閉上眼睛,心跳有些亂。
感動是有的,驚喜是有的,可心底還是隱隱作痛。
他要怎麼跟她說,他的生日,也是爸爸傳來噩耗的那一日。
這一天,已經成爲他和媽媽都不願意提及的日子。
這些年,也從未有人提起。
他的手被她緊緊的握着,能感受到她的激動。
她打開門,雙手握着他的手,從他的背後將他環抱住,一點一點的,帶他進了房間。
忽然,一陣手機鈴聲響起。
蘇慕許很是生氣,拿出手機就要掛斷,卻看到是大舅打來的。
“你先接。”他閉着眼睛,聲音暗啞。
也好,能給他一點時間調整情緒。
槍王之王 ,接通,急乎乎的問:“大舅,有事嗎?”
“你在哪兒?你外婆說你說的這週末來陪她,她沒見到你,又哭又鬧的。你趕緊過來,以後別騙她。”
蘇慕許一頭霧水:“我沒說啊!”
“沒說也趕緊過來,哭着要見你,誰都哄不住。”
“……好,我知道了。”
通話結束,蘇慕許陷入了深思。
外婆高齡,常年糊塗,跟個小孩似得,經常把她錯認爲成她媽媽,就算鬧情緒也應該是讓她媽媽去,怎麼會突然鬧着要見她。
一個電話打給安諾,蘇慕許冷聲問:“你在哪兒?”
安諾:“在你外婆家,跟許總談事,有事嗎?”
蘇慕許:“我外婆鬧的很兇嗎?”
安諾:“嗯,哭的跟小孩似得,都不哄好。許言穿了女裝假扮你哄她,也沒哄過去,還被他爸爸打了一頓。”
蘇慕許: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“你來嗎?”
“先掛了。”